恰在此时,晏聆雪缓缓睁眼,冲他娇笑。
这一笑如百花绽放,缭乱了他的眼。桓松玉那几分矜持立刻就被风吹雨打去。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一把将她带入怀中。
晏聆雪方自浑噩,突然被人抱住。她睁眼看去,见到桓松玉俊颜通红。
她最后一个念头是:“瓶儿去哪了?我到底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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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清圣殿副殿主桓公替来得有些匆忙。
一刻多钟前,瓶儿上门,言晏聆雪有请。
老实说,入阵在即,他也无心应酬,然而天凌阁是乾清圣殿重要的盟友,晏聆雪又是儿子的心上人,于情于理,他也得拨冗而来,听这个娇娇女说些什么。
他果然很快就听到了,只不过对方并不是用“说”的。
前方就是晏聆雪的毡帐。现在却有许多人站在周围,指指点点,显然里面是发生了些事儿。
见到他走近,闲杂人等很快退散,只是众人脸上都带着笑谑的神情。桓公替心里不知怎地,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。
等他离得更近些,走到毡帐的入口处时,里头传来奇怪动静!
桓公替没来得及多想,伸手指了指毡帐,他身后的护卫就一个箭步冲上前,钻了进去。
厚厚的门帘一掀,声音立刻变得清晰许多。里面的动静一传出来,桓公替的脸色顿时变得很是精彩。
饶是他见多识广,一时也愣在这里,不晓得晏聆雪唱的是哪一出。在他印象中,小阁主虽是个有心计的女子,却也是温淑知礼的,更不要提现在这般不可思议的行径了。再说乾清圣殿特制的毡帐虽然厚实,但毕竟和屋房不能相提并论,隔音效果很差。这一场好戏,也不知道外头的人听了多久。
果然进去的护卫火速退了出来,低声道:“桓副殿主,里面是公子和小阁主,呃……”
桓公替听得里面还在继续,他老脸虽厚,也有几分不自在,咳了一声道:“他们见了你没有其他反应?”
“没,没有!”
这绝不是正常人的反应,桓公替心知有异,赶紧道:“进去。”
几人走了进去,看到外间八仙桌上未用完的酒菜,鼻中还嗅到女子闺室独有的香味。桓公替轻轻一嗅,觉出几分蹊跷:这薰香的确很清淡,然而空气中还飘着一丝香甜的、未曾来得及散去的气味,仿佛桂花的芳香。
此刻门帘又是一掀,瓶儿从外面走了进来。她捂着头,似是有些晕眩,见到桓公替等人当即一愣,听闻内间传来的动静,一下子惊得脸色有若白纸,颤栗道:“这,这是怎么回事!”
桓公替沉下脸道:“我倒要问你!”总算他见过的风浪也不少了,明白有话也要等里头两人清醒再问过不迟,于是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瓶丢给她,“这是醒神丹,你进去喂他们服了。”
过不多时,内间传来悲恸欲绝的哭声。
桓公替面沉如水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桓松玉将此事从头到尾说了,而后苦笑道:“我原以为是饮酒过量,凡人之体不胜酒力。”
桓公替冷着脸,转头对护卫道,“将剩余的酒菜带回去检查。”想到空气中那一丝儿奇异的甜香,又道,“把薰笼里烧剩的香料也带回去一并查了。”护卫应了声,赶紧着手去办。
“设下陷阱的人,要对付的不知是我们乾清圣殿还是天凌阁,不过照目前这情况来看,天凌阁惹到了什么厉害仇家的可能性更大些。”桓公替这才对儿子道,“大庭广众之下出了这等事,我们还是要给天凌阁一个交代的,爹从云梦泽出去就向晏家提亲罢。幸好你原本也中意这丫头,门当户对,娶回去不算吃亏。”他面色肃然,心下却在冷笑,晏海青原本还想用他的宝贝妹妹拉拢撼天神君,现在反倒让自己儿子拔了头筹。这样也好,天凌阁再没有摇摆不定的余地。
桓松玉喏喏应了,虽然腿脚有些虚浮,脸上忍不住又露出笑容。
桓公替在这里呆得尴尬,又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儿子赶紧安抚晏聆雪,于是交待了几声,转身离去。
桓松玉转身进了内间,晏聆雪也被瓶儿侍候着穿好了衣裙,伏在床上正哭得肝肠寸断,如梨花带雨一般。想到这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从此归了自己,他心里实则暗爽不已,面上却要露出一副自责之色,走过去柔声安慰。
可惜无论他怎么劝,晏聆雪都是背转了身,毫不理会。他伸手去搂她香肩,她都避之如蛇蝎。桓松玉在乾清圣殿里头也是众星捧月一般傲气惯了,这样劝了一刻多钟都不曾起效,耐心告罄,不由得暗暗恚怒。
只是他知道打骂不得,于是轻轻叹气道:“聆雪妹妹,我犯下大错,自请责罚罢。”从怀中掏出一柄短匕,塞到晏聆雪手里,“你若恨我,便捅死我吧。”
晏聆雪指尖才沾着刀柄,就牢牢握住了,紧接着一个翻身,匕首就紧紧抵住了他的胸口。
瓶儿吓得轻叫一声,扑上来抓着她手臂道:“小姐,不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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