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英灵宫,泰尔斯的卧室门口。
泰尔斯哑口无言、万分尴尬地看着眼前的几人。
“你才几岁?几岁啊!”一道急促而不爽的女声,从他的前方传来。
“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上,”精灵护卫埃达,看着无奈的泰尔斯和他身后怯生生的小滑头,在斗篷下痛心疾首地道:“你就开始往卧室里带女孩了?”
“她一个人很可……”泰尔斯委屈地道。
“所以就需要你的陪伴吗!”埃达脸色不佳地打断他。
她身旁的罗尔夫和怀亚对视一眼,都脸色奇怪地看着泰尔斯。
“埃达,你听我说……”泰尔斯下意识地觉得不妙。
“她才几岁!有九岁吗?”埃达怒喝道,习惯性地举起右拳,突出一个指节。
泰尔斯一个激灵,他以最快速度举起双手,死死地护住额头。
“咚!”
泰尔斯痛苦地捂着右额侧——犯规!
埃达的暴栗,居然是从侧面来袭的!
罗尔夫和怀亚彼此看看,都装作没有看见王子被暴力侵犯这一幕。
小滑头担心地看着头晕眼花,捂头呻吟的泰尔斯。
“闵迪思直到二十七岁结婚,才第一次碰女人!哪怕最好色、最花心的凯拉,也是十三岁!”怒气冲冲的精灵护卫大声道:
“你这个年纪……甚至连床都够不到啊!”
泰尔斯尴尬地笑笑。
这就夸张了点吧,姐姐。
埃达想要继续说教,却被背后的普提莱拦住了。
“我想殿下是另有原因,是么?”星辰的副使淡淡地道:“都回去吧,剩下的事情,由我来跟殿下沟通。”
在普提莱的再三坚持下,埃达这才不忿而愤怒地离开,临走时还是一脸“你个小混蛋”的神情,罗尔夫和怀亚则依旧是那一副耐人寻味的奇怪表情。
泰尔斯这才松了一口气,先把小滑头送进卧室。
“看来,发生了很多事情?”普提莱叹了一口气,看着关上房门的泰尔斯。
泰尔斯脸色一沉。
“是这样的,”泰尔斯挠挠头,“那位是……额,那是……”
第二王子话到嘴边,他却忽然想起小滑头无助的眼神,以及阿莱克斯痛苦的表情。
两位小姑娘都在藏书室与他相遇,却各自经历不知是不幸、还是幸运的命运。
泰尔斯眼神一黯。
不。
小滑头的身份真相……
不该由我说出来。
最终,王子还是在心底叹了一口气,继续道:
“那是塞尔玛·沃尔顿,努恩王的孙女。”
普提莱目光一动,他若有所思地道:
“我记得,您之前跟我说过,在藏书室所遇到的那位国王孙女,应该叫阿莱克斯·沃尔顿?”
“是啊,阿莱克斯,”泰尔斯缓缓呼出一口气:“那是她的中间名。”
从面见黑先知开始,到吓唬拉蒙,他的谎话说得越来越利索了。
神态自若,面不改色。
“我跟她的关系不错,”泰尔斯耸了耸肩:“所以她来跟我……”
说到这里,泰尔斯话头一顿。
他突然意识到,现在是凌晨四五点!
而要瞒着之前的事情,编出一个留沃尔顿贵女在自己卧室过夜的借口……
是如此之难!
“那个……她,她来,”在普提莱的怀疑目光下,泰尔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额,跟我一起……”
泰尔斯陪着笑,吞吞吐吐,万分痛苦地憋出一句话:
“一起……”
“讨论历史课题?”
话刚出口,泰尔斯就有种想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冲动。
面对普提莱疑惑的表情,泰尔斯哭丧着脸,难看地笑着:“你知道……我们是在藏书室遇见的……”
泰尔斯觉得自己的脸都笑疼了,心虚地搓了搓手。
“她那个……很擅长历史……”
普提莱轻轻地挑起眉毛,眼神里充满了一种奇异的意味——泰尔斯觉得可以翻译成一句话:
你接着编啊。
泰尔斯尴尬而心虚地看着他。
过了几秒钟,普提莱才缓缓叹出一口气。
“好吧,关于你为什么要深夜拐带国王的孙女进卧室,还得到了努恩王的允许一事,”普提莱露出带着深意的笑容:“我就不深究了。”
泰尔斯抽了抽脸皮,勉强笑笑,以示感谢理解。
然后,松了一口气的泰尔斯,才开始讲努恩王的那个提议。
听完王子的讲述,普提莱深深皱起眉头。
“这么说,努恩王是打定了主意,要把我们绑上他的战车?”
“为他延续沃尔顿的统治?”
泰尔斯闷闷不乐地点点头。
“我会跟国内报告的,”普提莱沉吟道:“从利益到立场,这件事牵涉到太多……”
“还有,‘诡影之盾’,如果他们也是在要塞下刺杀我的一员,”泰尔斯想起了那场决斗里的佩菲特,忧心忡忡:“虽然我知道因为血色之年,他们跟我们不死不休——但按照佩菲特的说法,难道他们还有其他目的,或者收了其他人的委托?”
普提莱的脸色一黯。
他的眼前浮现出十二年前的一幕幕景象。
“确实没有那么简单,”最后,在泰尔斯的面前,普提莱缓缓摇摇头:“按照那位大公所言,他们要杀你,是为了‘入主复兴宫’,恐怕不仅仅是买凶杀人或者仇恨而已……”
“特别是血色之年后,诡影之盾在重重打击下,已经从星辰王国及其盟友的势力范围里,销声匿迹多年。”
“但他们还不放弃,选择在埃克斯特刺杀璨星最后的血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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