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安颖是有气性的人吗?当然是有的, 不过只有跟她非常亲近的人才知道她脾气其实挺大的, 比如说她的亲人, 而这个亲人里面是不包括宁家人的, 甚至可能不包括蒋沁。宁安颖的内心重视亲情和友情, 你若是对她真心相待, 她必定会愿意以同样的情感回馈于你, 但是她从来不是首先付出的那一个。
这一点有人会觉得凉薄,可是蒋睿却觉得这样很好,至少她不会受到伤害, 否则以宁家那样复杂的情况,宁安颖恐怕会被伤的体无完肤。
能够让她区别对待的,恐怕只有一起长大的蒋安了。宁安颖早慧, 她口中虽然称呼蒋安为哥哥, 但是更多的时候,是她在照顾包容蒋安, 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, 蒋睿还能看到宁安颖把对外人的一套用在蒋安身上。
蒋睿看了一眼坐在病房外间斜对面沙发上的宁安颖:“可以放开了, 简报都被你捏的不能看了。”
宁安颖低头一看, 连忙把手中被卷成一团的简报按在桌上抚平, 不过刚刚太用力了,反着方向卷了一次才让它平整起来, 掩饰般的抚了几下,又看了一眼嘿嘿笑道:“还好只是用来传阅存档的, 看不太出来。”说罢把它放到了最左边的一叠上面。
蒋睿重新低下头, 正准备在手中文件上的签发一栏签上名字,谁知道睿字刚刚划了两横钢笔就断水了,他在桌上找墨水,宁安颖把包里的黑色中性笔找出来递了过去:“o.5毫米的,我刚刚看到林叔叔出去了,他说有一些东西还没带过来,我看了一下单子,里面就有墨水。”
蒋睿接过来重新签上名字,只不过中性水笔写出来的字难有钢笔的风骨棱角,他也不习惯,总觉得写出来的字圆润无形。
“我记得你和蒋安不愉快挺久了吧,之前还在病房门外打了他一巴掌,还没消气?”说实话,蒋睿听到林秘书说起这件事的时候,也是有些不敢相信的,宁安颖可不像是会因为对方挂了她的电话就忍无可忍的人。
“我其实不是故意打他的,”宁安颖还有些讪讪的,又问:“舅舅你知道我们闹矛盾了啊?”
“哼,你说的可稀奇了,”蒋睿转着手中的笔看着她:“去年蒋安连是我带你出国都不知道,平时他可是连你早饭吃了几口都记得的人,我要是再看不明白就眼瞎心盲了。”
宁安颖无奈道:“我比您还好奇呢?我刚刚对哥那态度,就是他那里学来的,整整几个月,他先把我当空气,又把我当客人。”她看见蒋睿皱起的眉头,又说道:“舅舅,我现在可不是在告状,我要是告状早就告了,我就是被哥的态度能弄得不明白了。难道真的是以前管他管的太多了,孩子不听话了?可是我管他比他管我的要少,我可从来没说过他什么。”
蒋睿庆幸自己现在没有喝水,否则这一桌的文件报告都得遭殃,他没好气的把宁安颖赶出了病房:“那你好好去琢磨清楚。”
宁安颖之前是打算以后要不学珈和诩和算了,跟蒋安做个客客气气的表兄妹,谁知道蒋安态度又变了,眼里都是祈求,一个天之骄子变成了这样,傅哲看着像是知道什么又什么都不说,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看的宁安颖肝疼。泥菩萨也是有三分火气的,宁安颖已经不准备容忍下去了,爱怎么样就怎么样,反正她马上要出国上大学。
她出了舅舅的病房,还顺出了一束鲜花,反正里面快堆得没地方放了,她准备把鲜花送给住在住院部四楼因为篮球赛受伤的楼锐。
要说楼锐也是悲催,在学校里暗恋了宁安颖好几年,临近毕业才让女神记住他的名字,可是后来又听说女神和她哥哥闹掰了,楼锐心中又是激动,又是愧疚,脑补出一场大戏把这一切都归咎在了自己头上,肯定是蒋安不愿意女神跟他在一起背后插手,然后女神奋起反抗。楼锐正下定决定以后会好好的对待女神,差点脑补到以后向女神求婚的场景,谁知道两人闹掰的原因根本不是因为他,因为宁安颖直到他毕业离开后都没空搭理他。
简直泪崩。
可是谁又能知道两人还能再度遇上呢?虽然遇上的地点不太对,不过这对楼锐来说也是很美好的事情了。当时他的脚在球赛上重度扭伤,脚踝高高肿起,正在骨伤科里面拍完片出来准备住院观察,谁知道在电梯门口就看到等电梯的宁安颖。
顿时对住院的抗拒也没有了,脚上的伤也不感觉疼了,坐在还被大学室友推着的轮椅上就笑着跟宁安颖打起了招呼。楼锐是多自来熟的一个人啊,宁安颖什么都不用问,对方就把自己现在读什么大学,因为什么受的伤,住在哪个病房倒豆子一样倒得干干净净,一点都不顾身后的室友兼篮球队员会是怎么无语的表情。
宁安颖一直安安静静的听着,一点也不显得不耐烦,在对方问起什么的时候也礼貌的回话,最后还把他送到了病房门口,楼锐才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担忧的看着她:“你怎么在医院,身体不舒服吗?”
一直担任背景板的室友兼篮球队友都抚额了,现在来问这个,会不会太晚了一点,平时也没发现楼锐有这么愣的一面啊,这样怎么会追得到妹子?谁知道宁安颖听了还是跟最初在电梯门口偶遇见到的一样,笑的依旧如沐春风:“我有一位长辈在这里住院,我是来照顾他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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