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琨宁委实不曾想到,玉奴不仅没有为此欢喜忘形,反而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受罚。
如此赤子之心,实在是难得。
她这样诚挚可爱,阮琨宁更觉得自己应该帮她一把,正不知怎么找个由头,却突然福至心灵,想起了红楼里宝黛奇缘。
想着吓她一吓,她便踮起脚来,含笑附到玉奴耳边去:“却是我前世欠了你,玉帝叫我下凡来还你这一世。”
玉奴果然吃了一惊,清澈的眼睛凝住,连声音都有些结巴:“却……却是怎么……怎么一回事?”
阮琨宁带着一点得逞的得意,娓娓向玉奴讲了红楼的宝黛奇缘,玉奴听罢,一个人怔怔的呆住了。
正担心是否吓到了她,阮琨宁却见玉奴憔悴秀美脸庞上缓缓浮起一层红,自面庞至耳根,又似活了一般,蜿蜒着到了脖颈。
阮琨宁:这个进展……好像不太对……
玉奴明亮的眼睛似乎散发着琉璃的光彩,抬起绯红的脸,难为情的问道:“果真么?阿宁莫要欺我。”
隐隐感觉哪里不对,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阮琨宁:“自然是真的,我怎么会骗你。”
玉奴伸手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确定:“那我们拉钩好不好?”
阮琨宁想了想,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,随即也伸出了一只小肥手来……
远处隐隐有交谈声传来,似乎远远地飘来一朵嘈杂的云——想是赏花宴的客人来的差不多,便一起往这边来了。
阮琨宁不由轻轻地蹙起了眉头。
成功的完成了系统任务,收服了烈日灼阳花,又新认识了一位柔弱的白莲花闺蜜,对阮琨宁来说今日过得实在是不能再圆满,此刻,也实在没什么心思去应对一波很有可能是她粉丝(……)的生物。
玉奴看起来似乎比她更不想继续呆在这里,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,芙蓉面上很有几分不情愿。
轻轻拉了拉阮琨宁,她道:“阿宁,我要走了,我阿娘不许我见生人,你可不可以不要跟别人说见过我?”
不许见生人?
阮琨宁吃了一惊,这算是什么规矩?
转念一想,或许因为玉奴自幼体弱,外人见了少不得说三道四,母亲为此担忧怜惜,所以才这样安排的吧?
也不是不可以理解。
这么想着,阮琨宁便握住玉奴的手点点头:“好,我不会说的,你也要帮我保守秘密哦。”
【一把年纪的宿主菌不觉得卖萌可耻吗?】
然而此刻,玉奴显然并没有和系统一样的想法,反而脸上添了几分欢喜,稍微用力捏了捏阮琨宁的手:“我会的。”
迟疑了一下,她又承诺道:“我会好好吃药的,若是有机会,我就去找阿宁玩。”
见阮琨宁笑着应了,玉奴再三看了看她,终于掩住脸上的失落之色,依依不舍的从院子的后门处离去了。
见玉奴走了,阮琨宁对接下来的赏花宴相亲大会也不怎么感兴趣,索性叫了外头的两个侍女过来,让碧桃带着自己往花园里随意转转。
兰陵长公主府里的园子是专门请苏州工匠设计的,小桥流水江南风情。
如今又是四月,各种各样的花朵齐放,热闹芬芳得很,木系能量也很是精纯,吸一口便觉得神清气爽,阮琨宁在园子里头四处走走看看,诸多花木也不易察觉的蹭蹭她,向她表示自己的友善,这样一来也很有几分乐趣。
突然,一个男孩子从一侧扑出来,直直的撞到了她身上。
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,不止阮琨宁意始料未及,身边的两个侍女也同样没有反应过来。
阮琨宁便觉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子,如遭受此重力之下的一撞,便顺势摔在了地上。
今日到兰陵长公主府的无一不是权贵之家,伤了哪个主人家都不好交代,所以当阮琨宁被碧桃与顺英扶起后,便令二人将那个莽莽撞撞的男孩子扶了起来。
虽然知道不能给主人家惹事,但突如其来的受了无妄之灾,阮琨宁也难免心里窝火:“你是谁?怎么如此莽撞,所幸我没事,不然可如何是好?”
想了想,她又添了句:“你可摔伤了不曾?”
七岁的韦明玦一直到被推出去,乃至于摔倒了趴在地上时,脑子里都是懵的。
为什么走得好好的,六哥突然把阿玦扔出去了?
难道是因为阿玦不乖所以不要阿玦了吗?
可是阿玦明明一直都很听话啊!
这么想着,韦明玦漂亮的眼睛终于忍不住腾起了一层雾气,眼眶也红了起来,再加上眼泪将落不落的样子,整个人宛如一只被狠狠踩了一脚的小猫,看起来格外可怜。
阮琨宁:……受害者难道不是我吗?
一旁伪装隐形的韦明玄:“……”
本来想把阿玦推出去制造一个意外,顺理成章的认识心爱的姑娘,没想到产生了另一个意外……
人生真是不可估计,阿玦给你六哥长点脸好吗?
韦明玄今年十四岁了,人也高挑挺拔起来,一身深紫色的云缎袍服细致的绣了竹叶,玄色的腰封将腰部曲线细致的勾勒了出来,英挺的五官还没有长开,一双眼睛却肃如寒星。
然而此刻他心里正跑满了草泥马。
——明明事先打听了阮阮会来,明明事先特意装扮了自己,明明选了个阮阮落单(……)的最好时机,然而这三个明明都被一个猪队友轻而易举的毁掉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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