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桐和梁见空几乎是面不改色, 以李栀以前的个性估计也要跳出来呛声程然,但她现在学乖了,没有强出头。
而其他人,全都闻之色变。夏葵简直能直接暴起,被齐了梵拉住了, 但齐了梵神色也不好, 看起来信息量大到他也有点迷茫。付叔和李栀站一边, 都是知情人,脸色都沉重了些。
许轻言感到吹了一夜的风忽然静止了。
“青山焚”事件真相扑朔迷离, 确实有传闻说李家安插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卧底到程然身边, 但这事听着就带着蹊跷,李桐和程然都没那这个说事,既然没证据, 加之其他乱七八糟的传言也不少,传着传着也就不当真了。
可当程然此言一出, 就像是平地惊雷。
程然笑得森然:“堂堂李家二当家, 跑来给我当替身,委屈你了, 梁二爷。哦,不,沈月初。”
替身这件事永远是程然心中的一道耻辱的伤疤, 他把身边最信任的位置留给这个人, 却是被这个人反噬到差点翻不了身, 八年前,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一早洞察,不然哪天程家被搞没了,他都还蒙在鼓里。
而眼前,要不是许轻言的出现,他还真会一辈子在那庆幸自己明察秋毫。
许轻言不像是会轻易移情别恋的女人,就连他都无法撼动沈月初在她心里的地位,梁见空何德何能,除非梁见空就是沈月初!没错,并非他一早洞察,而是对方早就想好将计就计。难怪,梁见空对程家的业务往来和人脉关系熟悉到诡异。
现在什么都说得通了。一个人为了达到目的,蛰伏多年,遇到危机,转危为安,甚至不惜改头换面,重出江湖。程然以前不过是觉得梁见空是个城府颇深,心思诡谲的危险人物,现在看来,这个人心狠在他之上,这种事闻所未闻,他有生之年碰上一次,也是领教了。
梁见空一点都不吃惊,面对程然的尖锐,他淡淡道:“也没什么,当领导的,总要深入一线锻炼锻炼。”
看着他若无其事的表情,程然牙根都在发痒,这人心里的定力太强,看来他的砝码加的还不够。
程然转身开始找李桐的身影:“李桐,有时候我觉得挺悲哀的,你好好一个老大不做,放手给自己的弟弟,难道就不怕一不小心,什么都没了?”
自家的事关起门来说,对外人,李桐的态度很明确:“我这个弟弟比我有想法,替身这个事,我觉得很有意思,原本以为撑不过半年你就会发现,没想到两年了,你才发觉不对。”
程然被李桐隔空一巴掌,忍着疼,继续道:“可为什么要整容换脸呢,你们怕什么呢,还是,他在怕什么呢?是怕被初恋情人认出来,还是怕被好兄弟找到,坏了你的事?”
梁见空从善如流:“你还真说对了,既然要走这条道,过去的人牵扯太多,是麻烦。”
李桐补了一句:“是我要求见空整容的,成天对着你的脸,我也是吃不消啊。”
当初,李家因为这个事确实发生过一次比较大的争执,李栀和李槐是反对的,他们不觉得有什么,反倒觉得这样更能打程然的脸,可李桐却不这么想,梁见空日后是要挑起整个李家的人,他又对程家如此了解,把他是沈月初的事隐藏起来,更能利用他的这一优势,让程然暗箭难防。至于梁见空本人,他同意李桐的观点。
就这样,梁见空和沈月初被刻意制造成是两个人的假象。
程然冷哼:“所以,不是梁见空针对我,而是李老大你对我有意见?我一直以为,你是为了梁见空才对我们家这么狠。”
李桐面无表情地回敬道:“我们两家,从来都不是个人恩怨。”
程然笑了笑:“所以,我们的恩怨总是化不了,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?”程然在李桐和梁见空之间来回踱步,他说出来的话,让许轻言越来越透不过气,“可是,我当初要强杀他的计划,他早已察觉,却没反之利用干掉我,而是假借这个名义,重回李家,这倒是有点奇怪啊。干掉我再回去,不是更好吗?”
程然走到李桐身边,绕了个圈,站在他边上,他的双手都插在裤袋里,齐了梵隔在二人中间,一身腱子肉几乎处于随时暴起的状态。
他看着李桐,一针见血:“现在的你,就是当初的我。李老大,你这个弟弟,人才啊。”
许轻言的心跳猛地开始狂奔,而梁见空眉头都没皱一下,全程淡漠地看程然一个人在那演戏。
夏葵冷道:“程狗,不论你怎么挑拨,都是没用的。二爷是大哥的亲弟弟,难道还会害大哥?”
程然诡异地笑道:“是啊,亲弟弟,这才可怕。大义灭亲啊。”
夏葵红颜一怒:“你不要在那指桑骂槐,有话就直接说。”
程然压根没把夏葵放在眼里:“我是说,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,李桐,我们暂且歇战,我今天来是很有诚意的,你们要的高纯度货,我有,算是破冰礼。如何?”
李桐眼皮一跳,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,暗处猛然发出几声哀嚎,在场的人,包括程然悚然一惊,刚拔出枪,瞬间,他的后脑顶上了一个冰冷的硬物。
齐了梵第一个暴起,可还没动手,直接被夏葵一个侧踢,猛退三步,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夏葵,后者没给他反应的机会,冲上来把他扑倒在地,低声道:“别乱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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