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轻言这两天情绪非常恶劣, 梁见空在她面前做出一副坦荡的样子,可他的坦白却在她心上又扎上了一刀。
所以,许轻言这些天除了换药时避不开,其他时候基本不搭理梁见空, 虽然她以前也不爱说话,但这两天简直是把冷淡贴满了全脸。李槐也看出了一点异样,私下去问了梁见空,二爷对此没表态, 对许轻言的态度也很正常,可底下还是有人猜测二人吵架了,并且二爷看起来处于劣势……
“许医生?”
许轻言还在想李槐昨天偷偷问她是不是生梁见空的气,反应过来的时候, 眼前站着一个浓妆的漂亮女人, 花姐。
许轻言这天跟凌俏约了在市中心吃饭, 最近,她几乎处于罢工状态, 梁见空也没怎么样她, 她干脆出来透个气。
花姐的穿戴一如既往的美艳, 许轻言跟她一比就朴素太多了,浅灰色大格子毛呢大衣, 高领白毛衣,透着一股冷淡风, 但架不住她气质好, 换句网上的话说应该就是自带仙气吧。
因为上回救人的事, 花姐对许轻言感官很好,热情地跟她打招呼:“快中午了,我刚办好事,一起吃个饭?”
许轻言客气地婉拒,指了指前面的餐厅:“我跟朋友约了。”
“哦,那下次吧。”花姐喜欢许医生清淡的眉眼和清透的目光,怎么看怎么顺眼,不由多说几句,“你还跟着二爷?”
这话虽然听着有些不对味,许轻言纠正道:“我只是梁见空的医生。”
闻言确认后,花姐神情却很复杂,一脸我懂的微妙笑容:“二爷,还好相处吗?”
她这样的人,哪个圈子不沾点边,梁见空,道上都是他的传说,但都是以讹传讹,听不得数,这人就是尊佛,凡人拉不下水。
见许轻言迟疑,花姐忙解释道:“我是想给你支点招,做我们这行的,其他本事没有,跟男人见招拆招的本事不少。你别小瞧这里头的门道,尤其是想二爷这样一百年不沾桃色的人,更需要警惕。哦,我之前就碰到过一个跟他差不多的,也是一副圣人面孔,对小姐正眼都不瞧,但实际上呢,暗地里把人折腾得没命的都有。”
许轻言觉得她思考的方向错了,她就是一个医生,按照现在梁见空的态度,也没表露出任何霸王硬上弓的意思,何况他们之间,怎么可能产生除了仇恨、利用之外其他的感情。
但她还是对花姐的好意表达了谢意:“谢谢,我现在对这方面没太多隐忧。”
花姐上次就觉得这位许医生人好,但就是防人之心不够强:“许医生,不是我忠言逆耳,你这样的女人本就不该趟这趟浑水,但既然趟了,就要学会保护自己。这个圈子里的人,呵,”花姐冷笑一声,“人面兽心的多,更何况梁二爷和程大少是死对头,你跟着梁二爷,不得不防啊。”
听到最后一句,许轻言倒是上了点心:“多谢花姐提醒。”
看来梁见空和程然不对头,人尽皆知啊。
许轻言追问了句:“花姐,刚才你说梁二爷和程大少是死对头,他们究竟为什么搞得那么你死我活的?”
花姐看了眼许轻言,又打量了下周围,凑近点说:“你都在李家这么些天了,还不清楚?”
“我听说是生意场上有纠纷。”
“是,这是一方面,但还有一个原因,我就提醒你一句吧。”花姐见许轻言周身散发着好人、好女人的气息,实在觉得她跟着梁见空,简直是误入狼窝,不由升起恻隐之心,“程然身边的替身反水,是梁见空的人,暴露后,被程然弄死了,因为这个替身,程家丢了半壁江山,还赔了好几条命,你说程然想不想要梁见空的命?”
午时,冬日的暖阳理论上应该很和煦,可许轻言现在全身发冷,头顶着的不是太阳,而是一桶冰凉彻骨的冷水。
“要说这件事我怎么知道,呵,那时候,我还真不知道他是替身,以为他就是程然。可这世界,双胞胎都未必一模一样,更何况原本就是两个人。”
要不是现在这个替身死了,花姐恐怕不会这么大胆地跟外人提起这件事。
许轻言强忍着不适感,轻轻拉住花姐:“花姐,这种事不可以乱说。”
花姐见许轻言不信,立马反握住她的手,凑到她耳边快速低语起来。
许轻言的脸色慢慢变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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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轻言坐在餐厅里,她到的早,幸运地没有沦落到叫好等位的队伍中。只不过,她的脑子到现在还一片混沌,手里的菜单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。
“我来了!抱歉抱歉,今天录制新曲子,不小心拖了时间,你点了菜没?”
凌俏喘着气坐下,这大冬天的,她汗都跑出,赶忙脱了围巾。凌俏顺手也拿过一份菜单,这家轻食餐厅最近是网红店,排队人超多,还好许轻言到的早。
“听说这里的凯撒沙拉不错,还有牛油果奶昔。”凌俏说了半天,突然发现对面的人没反应,忙抬手在许轻言面前晃了晃,“想什么呢,喂,言儿。”
许轻言猛地往后靠了靠,似乎被吓到,好半天才找回视线焦距。
她僵硬地动了动嘴角,扯出个笑容,估计笑容不太好看,凌俏惊悚地缩了缩肩膀:“你没事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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