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伟惴惴不安地走进周通的店门, 他咳了咳,将正沉浸在符咒中的周通唤回了神:“这位师傅你好……”
周通回过神,抬头看祁伟,问道:“客人需要什么?”
祁伟勉强一笑, 微窘地坐在周通身边,见周围没人才万分不好意思地开口说:“是我一位朋友向我介绍你的,听说你在风水一方面十分擅长,不知道……能不能解决我这个有点……咳咳, 偏门的问题。”
周通笑着说:“先生怎么称呼?”
“我姓祁,示字旁耳朵祁,单名一个伟。”祁伟马上递上自己的名片,周通草草看了一眼, 总经理, 来头不小, 估计是些富贵问题,但看祁伟的神色又不像, 转念一想, 周通对祁伟所求的事情大概有了个想法。
周通说:“祁先生有什么问题直说就好。”
祁伟见周通这么说, 僵硬的表情放松了一点,说:“是这样的, 我和我老婆结婚有五年多了,但是她肚子一直没什么消息, 我俩两年前去医院查过, 身体都没什么问题, 但是就是怀不上。医生说可能是心理作用的影响,让我们放松心情,平常心对待。我们也在心理医生那边接受了一段时间的治疗,结果还是没办法。”
果然如周通所想,是房事方面的事情。
周通点了点头,问道:“你怎么认定是风水的问题?之前看过风水先生吗?”
“后来我和我老婆去城外的月老庙里求了子嗣,赶的是那日最早的一炷香,结果晚上就受到月老托梦,说我家里风水有缺失,是绝后之相,让我找些风水师傅处理一下家里的问题。不瞒师傅,我之前请过两位风水先生,都没什么大用,反而更厉害了一点,就连房事有时候都不太提得起精神。”
祁伟说到这里十分惆怅,他见周通专心聆听,彻底放下了紧张羞窘的情绪,叹了口气,说:“我妈知道我们一直怀不上之后已经开始对我老婆有些不满了,再这样下去,非得逼着我离婚不可,我老婆是跟我共过患难的,我公司最困难的时候她都没有离开我,我不想因为这点事情跟她离婚,可是在我妈的观念里,不孝有三无后为大,要是我们一直怀不上的话,她肯定会找我老婆的麻烦。”祁伟看向周通,略显迫切地说:“你也是男人,应该理解我的这种心情,夹在老婆和母亲两者之间十分为难。”
周通莞尔一笑,他虽然男人,但至少目前没有这种烦恼。
“如果真是风水问题的话我可能能帮上你,要先看过才作数。”周通说道,“祁先生我们约个时间,我去你家看一下风水。”
“随时都可以。”祁伟立刻说道,“就是现在都可以。”
周通见他真是急得不行就点了点头,向凌渊打过招呼之后就跟着祁伟去了他家中。
祁伟的家是一套三层独立小别墅,一看就造价不菲,房屋坐北朝南,又有活水环绕,背后砂势蜿蜒如龙,从外面看风水不错,明显的生财之相。
祁伟忙不迭地将周通请进房门,玄关略显逼仄,客厅宽敞明亮,落地窗如同玻璃幕墙,墙外绿意环绕,然而除此之外,整个房间摆设几乎一无是处。
周通无奈地看着乱摆一气的风水局,虽然很想吐槽一二,但这四不像的风水局到底寄托了祁伟殷切的期盼,所以全都咽了下去,委婉地说:“祁先生之前找过两位风水先生是吗?”
“是啊。”
周通说:“照理说一处风水实在不宜让两位先生处理,在原有基础上稍有改动也就算了,最忌讳的就是大刀阔斧地整改,可能祁先生请来的两位先生之前没有交涉好,房间内风水变化过大,气难以成型而流通使得风水出现了点问题。”
祁伟心里一紧,忙问道:“那依周先生的意思是?”
周通将错位的风水一一指正,又看向悬挂在正厅的送子观音像,正要说话却听祁伟略微得意地说:“这送子观音像是先前那位庞天师从观音庙中求来的,可花了我不少钱,刚挂在家中那几日很有功效,性.生活快乐不少,但后来功效就越来越差了。”
闻言,周通将差点吐出来的话又勉强咽了下去,再看那幅画像颇有些哭笑不得之感,送子观音像是有求子的功效,但这幅送子观音像问题太大了。
祁伟摆明是被人骗了。
送子观音原是春秋时期楚庄王的第三个女儿,名叫妙善,因沉迷佛法不愿嫁人,被楚庄王狠心逼死,阎王怜其佛心,让妙善在普陀山中一汪池水中踩踏着莲花复活。因此,凡间正统的送子观音像都有足下莲台,哪怕送子观音环抱孩童的姿势千变万化,仍是少不了这尊莲台,而挂在房间内的这幅送子观音像直接踩踏在碧波河水之中,虽然意境颇美,但到底失去了祈愿的功效,配合着一房子的其他乱七八糟的风水摆设,简直是不堪入目……
周通硬着头皮给祁伟留面子,说道:“这幅送子观音像不宜摆放在客厅蒙受风尘,齐先生还是收起来吧。”
祁伟闻言,幡然醒悟,一拍大腿,说:“原来如此,是我疏忽了!我之前总想着日日拜拜送子观音,总能让我俩怀上,怠慢了观音,希望观音不要怪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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